文 / 索以爾.傑克 (Jake Sawyer)
前言:
幾世紀以來,佛教諸師告誡世人佛陀強調一事:苦及苦的轉化。索以爾.傑克經歷人情冷暖,在紛亂的童年中度過許多低潮,也形塑了他對於人生的看法。
約在三十歲時,生命露出曙光,他遇到佛法,並且很快就相應了。他開始探索淨土教法──宋明以降融合其他宗派的念佛法門,然而心中的困惑依然揮之不去。直到後來,有幸聽聞善導大師純粹的淨土思想,才有了決定性的突破。
於是,他在一年多前皈依善導法脈,慧淨上人賜予法名「淨日」,以下即是他心靈之旅的自述。
我的名字是傑克,法名淨日。為文此篇是希望我的故事能為讀者帶來一些希望與啟發。
我出生於美國德州的聖安東尼奧,在我出生時,我的原生父母就已經染上毒癮,一輩子為毒所困,根本無法照顧我們兄弟倆。所以當我才八個月大,就被送給了養父母,他們同時也是我的教父、教母,因此我從小就是天主教徒。
當時,我們兄弟二人被送給不同的養父母,但同在一個名為優瓦第 (Uvalde) 的德州小鎮。後來,我們又回到原生父母身邊,我非常想念養母,於是便在父母及養父母住處之間往返,兩地相距約六小時。
到了四年級,情況一度惡化,我得暫時再跟養父母共住。當時胃痛得厲害,緊張到幾乎嘔吐,我不知道為什麼,只覺得這樣的分離感覺很糟,所幸養父母及整個瑟那家族都很愛我。小時候,我是一個任性的傢伙,直到長大,才真正了解到養父母為我的付出,也學到要更加感恩他們。
我看過父母無數次的爭吵,他們復合最後還是離婚了,並各自很快地再度找到對象。所以我跟父母住在一起時,同時也看到他們的另一半,這樣長大是很辛苦的,大部分的時候我已經變得麻木了。我從來沒有在同一個地方住過兩年以上,所以總是某個地方的新生,習慣了搬家,居無定所。
母親再婚的先生在佛羅里達州有間房子,十三歲時,我跟著母親及他搬到那裏去。搬過去僅四個月,母親又再度受毒癮控制,我又被送回父親身邊。直到十八歲,我只再看過母親兩次,至今我們已經不太有母子關係了。
這樣長大真的很累,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,可是也不知為何,我竟然還都撐得過去。這些動盪與不安,將我塑造成兩種性格,我一方面是個優秀的孩子,擅長運動、音樂,總是有決心,然而另一方面,我考試也曾作弊、會說謊,最後變得喜歡飲酒作樂、吸食大麻。
十八歲那年,即將高中畢業,我在競速滑輪和少年保齡球項目晉升國家等級,但在課業上卻很少著力,一直以來皆靠作弊,這點至今都還很後悔。當時的我,非常徬徨,生命沒有方向,畢業前夕,只因朋友叫我去從軍,就決定加入海軍陸戰隊了。
海軍陸戰隊的新訓,是我遇過最嚴格的考驗,每天被一群齜牙咧嘴的人咆嘯,但是我卻沒有想過要放棄,並且還順利地通過了。做為海軍陸戰隊員,我感到榮耀,心想總算成材了,我的內心深處期望父母的肯定,即使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。
住在南加州時,我辭掉軍職,找了個還過得去的工作,上過餐飲學校,但還是沒從事這行,我也成為了職業競速滑輪手,這是我夢寐以求的。即使如此,我還是忿忿不平,仍會說謊,常喝酒交際,以致我收到三次酒駕刑事紀錄、實驗毒品而必須出庭。二十七歲的我非常迷惘,終於崩潰大哭,意識到我是被遺棄的孩子。我從來沒哭得那麼慘,卻也是第一次學習原諒,我的心門因此打開,改變了原有的個性──那個從不喜歡的自己。
到了二十九歲,我開始慢慢地了解以前無法解釋的事,例如事物之間的關聯、每件事只是幻象、這個身體不是真正的自己,只是暫時借用的軀殼。我感覺這樣的正向能量帶領我前進,最後把我帶進佛門。我知道佛法是我必須學習的,當我了解業果、輪迴之後,我不再需要更多的理由說服自己,我只想知道怎麼終結生死輪迴。
那時,有位師姐給了我生平第一本佛書,是印光大師 (1860~1940) 的書信集,我一得知有阿彌陀佛與極樂世界,就毫不遲疑地想快點去,這個信念至今依然堅固。我的住處附近有間寺院,我花很多時間在那裡幫忙與學習。我也到萬佛城求受三皈五戒,參加所有的法會,學習用拼音來中文課誦。我每天誦《阿彌陀經》,早已把英譯經文背起來了,每天早上念《楞嚴咒》三遍,也甚至快要背起來了。
此外,我每天對著彌陀聖像大禮拜三百至五百次,並且盡可能地稱念「南無阿彌陀佛」。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喜歡這樣的自己,我終於知道自己的目標,也更容易放下過去。不過,父母的問題對我仍舊是個挑戰,但我知道,唯一能夠幫助他們的方法就是恩慈體貼。
雖然我每天做那麼多的功課,但還是覺得不夠,聽說有些藏系法師每天禮佛三千拜,而我只有三百拜,這實在令我聞之怯步。我也聽說許多公案提到,必須修到某種境界才能往生淨土,否則還會再來輪迴。就在疑惑不解之時,我修學的另一個轉機浮現了。
幾年前,我曾把「淨宗法師臉書」加入臉書好友,當時只是單純地喜歡聽他說法而已。後來,越來越覺得他專講念佛,不提其他咒、其他法,這樣的教法很簡單、直接、有效。於是在三十三歲那年,我開始深入學習法師所說的教理,並與他們接上線,我感覺我一直在尋找的師長,終於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。
那個時候,我甚至不知道善導大師法脈,也不認識慧淨上人,但直覺告訴我,可以遵循這個教法,著重在一向專稱彌陀佛名。這與我從宣化上人、淨空法師那裡學到的不大一樣,剛開始,要放下以前所學的一切,的確有些不安,沒想到幾個月後,我對阿彌陀佛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,我說不上來,但就是心情愉悅。我終於體會到信受彌陀的救度是怎麼一回事,慧淨上人說應該親近同門,不因他人而動搖,我謹記在心,現在終於了解這一點為何如此重要了。
現在我老實、堅定地念佛,我可以跟其他信仰的人交流,但仍將自己全部交給救度我的阿彌陀佛。我明白,除了阿彌陀佛,全宇宙沒有其他人可以終結我的苦難,那麼又何必另尋他法呢?這就是善導大師所說的「專復專」。
2018年九月,我很幸運地見到我的善知識慧淨上人。一見到他,我就用以前所學的向上人大禮拜三拜,但一拜之後就被制止了。尋得機會和上人談話時,我雙手合十,但上人也要我放輕鬆,自在一點。上人真的非常謙虛,他要所有的人任何時候都感到平等。聆聽上人的開示之後,擴展了我對專一念佛的理解,沒想到如此深遂的教法竟然這麼簡單,著實令人驚奇。
如今我已三十五歲,我體認到生命充滿了苦痛,我經歷的快樂從未持久。然而,當我把心交給阿彌陀佛時,所有的憂悲苦惱也都隨之而去。縱然我現在還是有一些小苦小痛,但都會回歸念佛,念佛讓我再度得到喜樂,永不遺棄我的那種喜樂。
曾經在美國長大的一個失落靈魂,因為彌陀的慈悲而找到了歸途。我在念佛的當下,對於死後將何去何從,絲毫沒有疑懼,我相信時間一到,彌陀自來迎接。在那之前,我就盡力地將彌陀的喜樂之光傳播出去,希望自己能成為他人親近阿彌陀佛的橋樑。
極樂世界的蓮花早已開敷等我,只要稱念「南無阿彌陀佛」必定往生,我還需要做些什麼呢?阿彌陀佛是我的善知識、大醫王、守護者,他發願救我脫離生死輪迴的苦海,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呢?
南無阿彌陀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