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人罪魁
善導大師《觀經疏・散善義》(《淨土宗聖教集》645頁)說:
不得外現賢善精進之相。
內懷虛假,貪瞋邪偽,奸詐百端,惡性難侵,事同蛇蝎。
雖起三業,名為雜毒之善,亦名虛假之行,不名真實業也。
決定深信:自身現是罪惡生死凡夫,曠劫以來常沒常流轉,無有出離之緣。
善導大師《往生禮讚》(《淨土宗聖教集》855頁)說:
信知自身是具足煩惱凡夫,善根薄少,流轉三界,不出火宅。
這是善導大師自我痛切的告白與誡勗。
「內懷虛假」是所誡的理由。《觀經疏・序分義》(《淨土宗聖教集》548頁)說:
凡夫障重,妄愛迷深,不謂三惡火坑闇在人之足下(即今所謂內懷虛假)。
隨緣起行,擬作進道資糧(即今所謂外現賢善精進之相)。
何其六賊知聞,競來侵奪(此是內懷虛假,煩惱賊所害之相)。
愛順境名貪,憎違境名瞋,三業所作違理名邪,似是而非名偽,內懷邪思是奸,發言欺他是詐,邪惡多端,故說百端。
無始劫來,數數薰習貪瞋邪偽等,堅固不能改,名為惡性。
惡性難侵者,惡性難改、難減、難除。
善導大師又說:「我等愚癡身,曠劫來流轉」、「余既是生死凡夫,智慧淺短」、「縱發清心,猶如畫水。」
人都充滿貪欲瞋恨的惡性,內心虛假、奸詐、猜疑、忌妒、狹隘、不平、不滿、執拗、剛硬、傲慢、尖苛、凶狠、毒辣等心性、情緒,永無斷絕;情緒一起,心如蛇蠍,愛之欲其生,惡之欲其死。
不犯法就不會進監獄,故流轉三界,不出火宅。
這樣的自己,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惡人、罪人,罪人中的罪魁,卻毫無自覺,何能讀出善導大師的真義?
雖知自身是具足煩惱凡夫,也毫不懷疑;但能信知自身是永無出離之緣的極惡人,則甚為稀少。
或有人自稱惡魔,以驚世駭俗。但,能夠懺悔地信知自身是三千世界第一的惡魔,則極為難能可貴。
一切眾生,曠劫以來,直至今日:
虛偽諂曲,無真實心;濁念污染,無清淨心。
從遙遠的祖先,以至無窮的子孫,所有眾生所做一切,曾無真實之善,一生造惡,罪惡深重。而且無慚無愧,必墮地獄,無有出離之緣,無一人例外。
最深的意涵,一人即萬人,一即一切。從一人之中所看出的真實,即是萬人的真實,從一個之中所體驗的究竟真理,即是一切也能體驗的究竟真理。
善導大師通過自己的真實,而看出萬人的真實。道破:一身的真理,即是一切的真理。
善導大師《往生禮讚》(聖教集884頁)說:
流浪三界內,癡愛入胎獄,生已歸老死,沉沒於苦海。
善導大師《般舟讚》(聖教集933、960、949頁)說:
父母妻兒百千萬,非是菩提增上緣,
念念相纏入惡道,分身受報不相知。
一入泥犁受長苦,始憶人中善知識。
一切時中憶地獄,發起增上往生心。
普願有情皆念佛,臨終往生極樂邦;
家親眷屬永團聚,光壽如同大願王。